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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再遭厄运

  第九章:再遭厄运 (第2/2页)
  
  上前一把拽过小田苗,弯腰低头朝鸡窝里一探,自家鸡窝里多了一只黑色的老母鸡。
  
  “你竟然敢做贼娃子,做偷鸡摸狗的腌臜事。”田坤禾顿时火冒三丈,不分青红皂白一个巴掌把田苗扇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后摔倒在地,这是田坤禾第一次打孩子。
  
  被父亲打蒙的田苗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委屈得辩解着,“我不是贼娃子,呜呜,我不是贼娃子,呜呜。”
  
  看着儿子泣不成声的样子,田坤禾忍着心中的柔软,蹲在儿子面前,追问:“你不是贼娃子,那这只鸡咋来的?”
  
  “我不是贼娃子。”田苗抽噎着摇头,倔强得回到,“我不能说,反正我不是贼娃子。”
  
  看着儿子背着牛头不认账,田坤禾气得站起来,提溜起瘦小的田苗来到屋前的一条刚做好的长条凳旁,把儿子面朝凳子背朝天得用麻绳捆绑好。
  
  从土坯屋里拿出他给牲畜转场时使用的一根马鞭,田坤禾狠狠朝田苗的小屁股抽去,“人穷志不短,我叫你当贼娃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干起偷鸡摸狗的事,你给咱田家脸上抹黑。”
  
  田坤禾边打边不解恨的咒骂着,突然手上的马鞭被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一把用手抓住了。
  
  “小叔,不碍田苗的事,鸡是第一生产队的张忠明给我的。”少年望着长条凳上屁股渗出血迹的堂弟,红着眼圈坦白。
  
  一听老母鸡是张西林那整天偷鸡摸狗不敢正经事的儿子张忠明给侄子田杨的。
  
  那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张忠明年纪不大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有他占别人家便宜的份儿,哪有他给人送鸡的事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田坤禾怒气冲冲望着大侄子田杨。
  
  见小叔一脸的质疑,田杨弯腰解开捆绑着堂弟田苗的麻绳,吭吭哧哧解释道:“今儿个早上,我正好看到张忠明从王麻子家偷鸡,他怕我告状,偷的三只鸡给我一只,我让田苗拿回家,老母鸡多下蛋给你补身子,是我叮嘱他不要说出去。”
  
  田坤禾把屁股浑身是伤的田苗提溜起来,黑着脸对着侄子命令道:“你趴到凳子上。”
  
  将儿子放回屋里的炕上,走出屋,手拿着马鞭朝乖乖爬在长条凳上的田杨的屁股抡去。
  
  第一马鞭抽得田杨惨叫一声,就听到小叔教训道:“我第一鞭子早就想打你了,你整天跟着来公社的县城青年不学好,听说他们到社员家偷鸡摸狗,你给他们放风,看你以后还学不学好了?”
  
  田坤禾扬着马鞭使劲抽了第二鞭子,屁股疼得火辣辣的田杨哭着哀求道:“别打了,小叔。”
  
  “我这第二鞭子让你记住,今后离张忠明那些二流子远远的,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理吗?”田坤禾边打边教训着。
  
  田杨疼得眼泪哗啦啦直流,又结结实实挨了第三鞭子,田坤禾怒吼道:“今儿起,在公社完成劳动任务,来我家跟你弟妹看书识字,记住没?”
  
  十三岁的田杨像个孩童般哇哇大哭道:“小叔,我记着了。”
  
  田坤禾对儿子和侄子的这顿暴打让他们终身难忘,在他们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人穷志不穷”、“做人要干干净净”的道理,指引和影响着他们今后的生活和工作。
  
  教训完侄子田杨,田坤禾左手拿着一个用零散废木料做的原本自家留着用的小方凳,右手提着那只老母鸡来到广仁公社附近的王麻子家,上门归还他家丢失的那只老母鸡,并用小方凳作为赔礼替侄子道歉。
  
  老人讲“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还是个年轻貌美的寡妇,自从丈夫庞杰去世后,时不时来骚扰田坤蓉的不轨汉子被裹脚小老太拿着菜刀不知赶走了多少。
  
  有田老太太跟老母鸡护小鸡一样守护着女儿和外孙女,这些心怀不轨的汉子占不了一点便宜,还惹上一身骚,也就都打了退堂鼓,田坤蓉在广仁公社大师傅的工作干得还算舒心。
  
  1968年冬天,广仁公社小孩感冒发烧后得不到救治,好多都夭折,赤脚医生说是脑膜炎。
  
  田坤蓉的女儿庞咚咚发烧两天了,看着开始打摆子的女儿,田坤蓉焦急得在小屋里走来走去。
  
  广仁公社唯一的赤脚医生,这段时间一直在患脑膜炎最多的第三生产大队给社员孩子治病。
  
  望着屋外厚厚的积雪,田坤蓉决定去第三生产大队去找赤脚医生要些阿司匹林、庆大霉素或土霉素啥的。
  
  临出门时她对着坐在炕上抱着庞咚咚的田老太太说道:“娘,不能耽误了,我得去第三大队去。”
  
  田老太太焦虑而担忧得提醒道:“蓉蓉,听说第三大队有几个二流子,专门祸害大姑娘小媳妇的,一路上你可得多加小心,实在不行去找你坤禾哥,让他给你拿药去。”
  
  “不行,三哥家太远,来回多走不少冤枉路,我怕来不及了。”将围巾护住自己的脸,田坤蓉出了屋门,顶着凛冽的寒风挪动着步子吃力得走着。
  
  花费两个多小时找到了赤脚医生,领了一小包阿司匹林就急慌慌朝回赶,刚才赤脚医生说第三大队这两天又病死了两个十来岁的孩子。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顶着凛冽的寒风,朝广仁公社连滚带爬得走去,寒风刮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
  
  走到荒无人烟的田间地头处,光顾着低头急慌慌赶路的田坤蓉,压根没注意到从二哥上吊的那片小树林的小道上窜出来五六个吊儿郎当的年轻小伙。
  
  这群小伙子见到孤身一人的田坤蓉,都兴奋得将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塞进嘴里,打着响亮的口哨,一幅流里流气的模样。
  
  这就是广仁公社“六大祸害”,分别是由汉、回、蒙、维、哈、东乡六个民族的十七八岁的男孩组成。
  
  领头的是第三生产大队马老汉家的儿子,绰号叫马叉虫,实际就是公社社员们将“骚”字分解后变相得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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