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赵藩 下 (第1/2页)
前头氐人在逃,后头赵藩紧追不舍。赵染知兄长杀红了眼,怔怔地喊了一声:“兄长……”
话音未落,氐人已人头落地,十几个氐人只剩一个,还被砍断了左臂,躺在赵藩脚边苦苦哀嚎着,哀嚎声响彻云霄,洞穿山谷,仿佛整个林子都被惨叫声陡然一惊。
红色的晚霞映照着鲜红的地面,甚是应景。
这辈子从未听过这般凄惨的叫声,五人怔怔地愣在原地。
氐人抱着左臂痛苦不堪,想要逃走,但是已然没有生路了,眼前可是站着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神啊。
赵藩眼中没有怜悯,没有迟疑,挥刀砍向氐人,氐人惨叫一声,人头落地。
赵染、赵概呆滞地盯着浑身散发出冷血的赵藩,第一次有些畏惧这个兄长。
没等五人反应过来,前头草丛突然一抖,草木一阵乱颤,有人躲在草丛中,往远处逃去。
赵藩闷哼一声,往前追去,赵染等人亦急忙追赶过去。
逃跑之人与氐人一般打扮,与被杀死的氐人是一伙人。
不过片刻,赵藩追上氐人,一手捉住衣袂,一手持着长刀往氐人脖颈砍去。
氐人大惊失色,早就吓软了腿,来不及躲避,甚至来不及惨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刀划向自己的脖颈。
“赵兄且慢。”就在这时,管无咎大叫一声,飞身上前格开赵藩手中长刀。
赵藩急忙转过刀锋,长刀沿着管无咎身侧飞快划过,割下管无咎耳旁一束长发。
管无咎惊呼一声,抱着氐人躲过一边。
赵染、赵概跑到跟前,对管无咎怒骂一声:“你作甚,不要命啦。”
赵藩已连杀十余人,现在眼中只有杀戮,一个不留神连赵染、赵概都有可能会误杀。要不是赵藩收刀快,管无咎早就没了半个脑袋了。
管无咎惊魂未定:“我……赵兄手下留情,我认得此人。”
赵藩手持长刀立在原地,脸上、手上、胸前、刀上尽是鲜血,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滴在地上,落在泥土中瞬间散开,变成一朵朵美丽的血色花瓣。
赵藩脸上鲜血浓稠得像红色的蜜,遮住了前额,遮住了口鼻,遮住了双颊,只剩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管无咎何曾见过这般杀人不眨眼的赵藩,急忙起身向赵藩赔礼:“赵……赵兄,小弟我……适才情况紧急,小弟不得不如此,此人是相博手下小吏,与我有些交情,还请赵兄饶他一命。”
赵染取下赵藩手中长刀,小声道:“兄长……都死了,没有氐人了。”
赵藩抖了抖眼皮,用手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道:“适才……适才……”
赵概掏出一块碎布递给赵藩:“是这些氐人该死。”
管无咎身旁的氐人突然“哇”地一声哭出声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痛哭。
管无咎忙道:“你……你又怎么了?快些起来。”
赵藩回过神来,这才发现眼前痛哭的氐人不过十四五岁,身上穿的与适才被自己杀死的氐人一样破破烂烂,一头蓬乱的头发散在脑后,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尽是污垢,活脱脱一个小乞丐。
管无咎向众人解释道:“此人叫做黎皮,我们都叫他皮儿。他是相博手下专门跑腿的从事,相博有事找郭使君都是使唤他来的。”
管无咎踢了皮儿一脚:“他娘的别哭了,你们十几个人来这作甚,快说。”
皮儿少不更事,早被眼前这些残肢断腿吓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直到被管无咎踢了一脚才回过神来:“我们是要北上去凉州的,谁……谁成想碰到这个杀神。”
皮儿不敢直视赵藩。
“去凉州?你们氐人世居武都,大老远地去凉州作甚,听说那里可是鲜卑、匈奴人的地盘。”管无咎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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