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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了前线

  第八章 上了前线 (第1/2页)
  
1
  
  离了学校在家帮父亲修船的时候,卢杆想起一连长的那把大刀,他悄悄与小林说着这件事时,小林见卢杆如此,说,既然这样,你何不去县城打一把?卢杆让小林说得心痒痒的。
  
  第二天,他们来到了县城。县城里没有往日的喧嚷,麻石铺成的路上没有多少行人,偶尔有几个担着担子的小贩从身边经过,偶尔看见一些像伙夫样的士兵们挑着担,在菜市场购买鱼肉蔬菜。街边的铺子大都开着门,但门可罗雀,做生意的有的坐在阶基上,有的则与旁边的店老板闲谈,有的在一起玩着鬼胡子。
  
  问过几家铁铺,都不愿意。任凭他们好说歹说,除非他们打锹、打锄头片子什么的。这时,太阳老高地照在头顶,已是中午时分,感觉肚子在咕咕地叫唤着,他们找了个米粉店坐下,要了米粉吃了起来。
  
  正吃着,外面有人叫鬼子飞机来了。他们跑出门外看见一架贴着狗皮膏药的飞机低空飞过,守城楼上的几挺机关枪向飞机扫去,无济于事,飞机爬高避开射程在空中旋转,继续绕城飞了二圈后消失在云层里。
  
  城里却乱了,人们四处奔跑,大声叫喊着日本鬼子要来了。有些胆小的店铺老板们赶紧关上了门;有些人拖儿带女涌向城门;有些胆大的依旧坐在门前观看着眼前奔来奔去慌乱的人群,刚刚看似还平静的街道,此刻热闹拥挤起来。不一会儿,整个街上乱了套。城门口好多的人堵在那里,士兵们不让他们出去,正在僵持中,一匹战马飞驰而到。一名军官翻身下马跳上掩体土包上,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不要慌,刚才的飞机只是侦察机,没有大碍。有我们国军在,日本人是不会伤害到你们的,是城里的还是留在城里,不是城里的请各位赶快出去。上级有令,马上戒严。”
  
  有人骂开了,大都是骂这些当兵的,骂他们没有用,连飞机也打不下来。骂他们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看见鬼子就跑,比兔子还跑得快,从华容跑到这里,尽给老百姓带灾祸,骂得那些士兵们脸上尽是委屈,骂得那位骑马而来的年轻长官重新跃上马背,抛下一句“不准对老百姓还嘴”的话后,又沿来路飞驰而去。留下的士兵任凭百姓怎么骂,他们就是不搭理不还嘴。就这样,有些背着包裹的人骂着、骂着便往回走了,一些不是城里的人在士兵们的询问下出了城。
  
  “小林,我们去耿营长那里,要得不?”出得城,卢杆突然想起了耿营长和一连长。
  
  小林当然要得。二话不说来到了耿营长的防区。
  
  这里看上去很忙,队伍三五成群穿梭着,还有运送弹药的汽车进进出出。当来到岗哨门口正要朝里走时,被正在站岗的小狗子发现挡在外面,好像不认识他们似的拉起了腔调,说,长官有令,任何非军事人员不得进入前沿阵地。好说歹说也起不到一点作用,任凭他们嘻嘻哈哈死皮赖脸说破嘴,外加软硬兼施的套路,小狗子就是不搭理他们,他们只得垂头丧气离开了。
  
  “杆子哥,回去给我爹娘搭个口信,就说我小狗子这里一切都好,不要让他们念着。”小狗子在他们身后喊道.
  
  “不够义气,我才不管哩。”卢杆装作没听见似的直往前走。小林也附和着卢杆,对还在望着他们的小狗子喊道:“不够义气,我才不管哩。”
  
  小狗子听见了,觉得受好大的委屈一样,嗫嗫嚅嚅道:“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们进来啊,是军令啊,晓得不?要真是鬼子这时候过来,哪个保护你们?我要打鬼子,我才没空管你们哩。”
  
  2
  
  耿子堂在工事里正观察情况,一连长过来了,骂骂咧咧,带着垂头丧气一脸惊恐的贾小麦来了。连长,你说怎么处置他吧,想当逃兵,什么角儿啊,软蛋,熊包。说完,一脚向贾小麦踹去,把他踹倒在地,痛得他张嘴叫唤着。
  
  耿营长忙问是啥事?一连长说,让他自己说。贾小麦不敢开口,横躺在工事内,只顾流着泪。耿营长上前把他扶起说,想家了?想爹娘了?一连长插上话道,想想想,谁不想啊,就他想啊,别说了,营长,军法处置,把他毙了算了,要都像他一样,这仗还怎么打。说完抽出驳壳枪张开机头指向贾小麦的头。
  
  耿营长一声喝斥说:“小麦,我问你,为什么要跑?”他回答说,班长打了他。为什么?耿子堂望着他的眼睛。他,他……昨天晚上他要俺给他洗脚,俺没有答应,他就打了我。我要回去,我不在这里了,我要见我爹娘。长这么大爹娘都没有打过我,呜呜……说完解开皮带搂起衣服,果真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到小麦身上的伤,还没等耿营长发火,一连长就开始发飚了,扯着喉咙喊道,你她娘的,一班长,给老子过来。
  
  一班长跑了过来,见了贾小麦就知道事情穿帮了,只好低声下气地忙赔不是:“我不好,我是开玩笑的。”耿营长听了他的话,大声骂道:“什么他妈的臭规矩,谁定的?胆子还不小啊,比我这个营长还要特殊啊,啊,你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也想挨打了不是?平时,我经常地给你们讲,要爱护士兵,他们也是爹妈生的。就你有能耐,不如你的意,动不动就打,好大一个官啊,啊。你,去,到河边给老子打一盆水来,今天老子就让你给小麦洗脚,好好洗,他娘的。”
  
  一班长不敢迟缓,拿过盆子,向河边走去。
  
  “跑步走。”一连长在后面叫到。
  
  算了吧,营长,一连长,我,我不跑了就是,我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贾小玫说道。
  
  耿营长说,别怕,不过,哭鼻子可不是男子汉。来,擦一擦,不要让别人看笑话,尤其是日本鬼子来了,更不能这样,行不行?贾小麦破涕而笑。响亮的回答了一声,行。
  
  一班长来了,起小跑来的,气喘吁吁。来,来,小兄弟,是我不好,我给你洗脚。贾小麦说,不用,不用,没事,没事的。
  
  不行,必须得让他洗。耿子堂厉声说道。一连长也跟着附和,没错,让他长长记性。
  
  贾小麦要走,耿营长叫住了他,对他说,你不要走了,就跟我在我的身边。听见了没?贾小麦一愣。一边长说还不谢谢耿营长。贾小麦笑了。
  
  3
  
  第六战区孙仲连神情凝固,在作战地图前凝结着眉毛,思考着。他接受的第六战区看似没什么动静,但他明白横山勇不好对付,这是他就王劲哉被收拾后对横山勇的看法,觉得他不是一般人,不简单。隔江相望,他们早就虎视眈眈,像一只随时张开血盆大口的狮子决不会放弃江南这块肥肉的。要不是太平洋战争的爆发,要不是苏德战场上形势的扭转,他们的进攻早就开始了。
  
  此时此刻,孙仲连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清楚地意识到横山勇的意图只有一个,就是击破他的第六战区进攻常德,向湘西逼进,再伺机打到重庆去。想到这,他禁不住地骂出了声,岂有此理,狗日的小日本,混蛋,想得美。
  
  骂完,对身边的参谋说,要各个防区作好战斗准备,不能轻敌,不要松懈,有情况随时报告。他担心的是73师,他们的防线易攻难守,但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必须得坚守,鬼子一旦发动进攻,最好能坚守48小时,就可以减少其它守军的压力。望着作战地图,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坐上自己的座位,闭目养起神来。
  
  参谋长将一份电文交给孙仲连。说,据可靠情报,横山勇的第11军鬼子已经在集结随时准备对我们战区的进攻,具体时间不清楚。蒋委员长特别指令要我们作好充分的战斗准备,不得有闪失,万不得已下可伺机撤退到指定防线。
  
  孙仲连听了参谋长的话,又看了遍电报,从椅上跳了起来,哈哈哈一阵大笑后说,小鬼子终于来了。命令,各部随时作好应战准备,歼灭来犯日寇。
  
  确实,自孙仲连台儿庄血战以来,他没有这样痛快过了。
  
  4
  
  耿子堂接到团部电话,团长告诉他从现在开始必须全力以赴作好战斗准备,鬼子马上要来了。
  
  耿营长对着电话喊声道:“怕个鸟**蛋,来就来吧,老子和弟兄们正等着咧。团长,能不能给我调二座迫击炮来,我们在山上,视野开阔……”
  
  “不行。”还没等他说完团长开口了:“已经多给了你们二挺捷克机枪了,还想要,真够贪的,给我听着,没有撤退的命令,必须得给我死守,你们在第一道防线,如果万一不行,可以撤退到第二道防线,与兄弟连一起并肩作战,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耿子堂放下电话,整整军束,望着前面那条河,叫着一连长,要他带几个弟兄到河中岸边及布置雷,阵地前沿也可以埋些雷。
  
  一连长叫上士兵带着雷去了。耿子堂看看天色,来到炊事班,告诉老炊头让他这几天多准备点好吃的,养精蓄锐好打鬼子。说完,问老炊头要烟。老炊头奇怪,但没问,只是自言自语:抽吧,到时还不知道有没有得抽了。
  
  哎,老炊头,说点吉利的话,行不行?
  
  老炊头笑了,说,我说营长啊,我是奇怪你今天干吗抽上了这个呢?
  
  耿营长听了一笑,借了个火,狠劲地猛抽了二口后,呛得不行,把剩下的烟准备丢弃时,老炊头拦住了他,说,别,别丢了,浪费了多可惜啊。接过耿营长手中的剩烟斜叼在口中。
  
  这啥味儿啊,你这老炊头还抽得那么凶。耿营长丢下这句话,笑呵呵去了二连阵地。
  
  5
  
  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了,西岛很兴奋,第一次与中国军队交战还是在大别山搜寻家田冢遗骸的时候,在他看来,那次战斗算不得什么。真正有意义的是要与国军来一次面对面的生死较量,这才方显他的英雄本色。与国军大部队作战是他进入中国战场以来的梦想,而这个梦被横山勇搅灭了,他把西岛调到了自己的身旁,当了个宪兵队队长,负责市区的治安,这是他无奈的事情,他尊重横山勇,将他当作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但他时不时地在将军的面前提起不想干宪兵队而是要上前线的事,他耿耿于怀。
  
  如今横山勇终于答应了他,他异常兴奋,就像一个猎手看见了猎物似的二眼放光,看所有的事情都那么地顺眼了。
  
  一天,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穿上军服,佩上军刀,对樱子说出去办件事便出了门。
  
  他来到了宪兵队的刑讯室,看着熟悉的一切,一切都很亲切。在这里,不知多少次审讯了多少共产党、新四军以及国军锄奸队的抗日分子。他们的生命在他复仇心态的驱使下被消灭在江边树林中。
  
  他让他们成为了烈士,却让自己成为了恶魔。
  
  他来到了关押胖子的牢房,要出征了,今天一定要血祭他的祖传菊花刀。他叫宪兵把神情木纳的胖子从牢房里提了出来,蒙上他的双眼叫上一个宪兵上了摩托,亲自驾驶来到了江边树林中。
  
  他让宪兵将胖子眼上蒙的布扯开。
  
  胖子用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然后定定神看着面前的人影,认出了面前的杀父魔王西岛,他大叫着从车上下来朝西岛扑去。宪兵要拦,西岛制止道:“上刺刀,给他。”
  
  宪兵上好刺刀递到胖子手中,胖子不知就里,接过握着枪就朝面前的杀父仇人冲去。西岛的刀,早已出鞘,就等着胖子向他冲来,转身单手握刀往旁边一掠,只见一注鲜血飞溅到了周围的树干上。
  
  宪兵看到胖子人整个地倒下,痉挛地抽搐着。肚内的肠子,哗地流了出来。
  
  西岛将刀在胖子的衣服上擦拭着血迹。也许宪兵从来就没有看到过杀人的场面,也许是一个新兵,他看着淌洒在草地上的肠子,不觉一阵恶心想呕吐。他弯腰对西岛说:“少佐,我去发动车子。”
  
  西岛将刀尖指向宪兵,又指向胖子身边的长枪,说:“你给他再来一刀。”宪兵不敢,西岛脸一沉:“八嘎,马上要跟我奔赴战场了,连个要死的人都不敢动,是不是要丢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脸?嗯?”吓得士兵捡起枪,颤抖着身子,眯着眼补了胖子一刀。
  
  胖子死去了。
  
  西岛一声“亚西”,带着胜利、满足、微笑的姿态朝堤上走去。
  
  边跑边吐边跟在他身后的宪兵飞快地超越西岛向摩托奔去,在他上车发动摩托的时候,他看到了西岛杀人后的满足感,定格在西岛狰狞的脸上,在阳光下异常丑陋。
  
  6
  
  按照作战计划,参与“江南歼灭战”各路作战部队陆续做好了开赴集结地的准备。一些离集结地比较远的部队已提前行进在路途之中。
  
  西岛看离出发时间还早便从驻地回来,进门看樱子在屋内忙碌,爱怜之情油然而生,他上前从后面抱住了樱子,告诉她,他要上前线了。
  
  樱子听了泪水禁不住涌出。
  
  西岛把她扳转身看着樱子。樱子猛地把西岛抱得紧紧的,在他的怀里抽噎着。这更让西岛怜爱樱子了,他亲舔着她脸上的泪水,这让樱子全身充满了幸福,回应着西岛的嘴唇迎了上去……
  
  7
  
  卢杆被小狗子拒绝进入防区,回家后将话还是带给了小狗子的父母。在家呆了一天,帮着父母挖好窑子后,第二天又来到了县城。没别的就是惦念着那把大刀,真不死心。可铁匠铺掌柜就是不给打,以打不出大刀为借口而推脱。
  
  太阳快下山了,他们无奈地走出最后一家铁匠铺准备回家时,听到有人在喊:“小子,过来。”
  
  转身望去,见一个士兵端着枪在远处叫着,他们不以为是叫着自己,回顾着四周,没有人应答那个士兵,再看那士兵显然是在向他们招手,喊着:“过来,是的,叫的就是你们,快点。”
  
  “军大哥,什么事啊?我们要赶着回家吃饭哩。”卢杆心情不太好。
  
  “跟我来。干完活,饭有得你们吃的。”士兵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军火库。一问才知道是叫他们搬运军火的,开始不大乐意,后来一问这些军火要运到耿营长阵地时,他们高兴起来,连说要得,要得。
  
  将一箱一箱军火搬上军车后,士兵让他们吃完饭回去,他们不干。正争执中,一个年轻军官过来了,正是上次在城门口喊话的那人。
  
  他问怎么回事?士兵说他们要去耿营长的阵地,我不准,他们就吵。军官问:“你们当过兵吗?没当过,没当过,去干嘛?送死啊,啊?”
  
  卢杆说:“不是,我们不是送死,去送这些弹药的。”
  
  “还有,我们要去见耿营长。耿营长,你晓得不?我们晓得,他在我们村住过呢。”小林也赶紧说。
  
  “就是,就是,对了,他还教我们打过枪。”卢杆开始编了。
  
  军官望着他俩,说:“看你们这二小子,倒不是什么坏东西。你们真认识耿营长?”听卢杆和小林说:“骗你又没有意义。”
  
  军官便转向士兵:“让他们去,反正那里也需要搬军火的人,趁现在鬼子没打过来,多点人手,争取时间多运点弹药。,去,把他们的口粮拿来。”然后又对卢杆他们说:“你们给我捎个口信给耿营长,让他保重,打了胜仗我请他喝酒。”
  
  二人高兴得跳了起来,笑着嚷道,好的好的,一定将话传到,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名呢?
  
  他笑着说:“韩小承。”
  
  在车上,卢杆说:“一连长的那把刀,我还得借来玩玩。”
  
  小林说:“我还要去揍小狗子一顿。”
  
  还真巧,又遇上了小狗子在站岗。
  
  “这小子就只有站岗的命一样,哪次看到他不是这样啊,小林,你说是不是?”卢杆对小林戏谑地说着。小林表示赞同,说,这次不同了,是那个军官叫他们来的,他小狗子管不着。
  
  然而偏偏又被小狗子拦住了。
  
  “小狗子还蛮负责的嘛,个个都要下来。嗐,小狗子,我们就不要下来了吧,我们不是当兵的,我和小林可是来做苦工的,没有什么好检查,是不是,小林?”卢杆在车厢望着小狗子打趣道。
  
  “又是你们二个啊,杆子哥,我爹娘还好吧。”小狗子没有叫他们下来,只是问了一句。卢杆连声说还好,还好,上次回家已给你报了平安。小狗子听了,说了声谢谢后,突然把枪对着他们,大声喊到:“你们都给我下来。”
  
  刚还高兴的卢杆和小林被他唬得收回了笑容。小林说:“小狗子你来真个的啊,我们是来卖劳力的哩。”
  
  “呸,你们是想去见耿营长,耿营长他很忙,不想你们去打扰他,这是我们部队的纪律。上次,你们来的事情,被我拒绝了,他还表扬了我哩,我们排长告诉我的。”看他们正不知道说话间,他笑着又说:“下来,下来,我逗着你们玩哩。”小狗子有点得意,把枪收起来了。
  
  随后他环顾了四周,从口袋内掏出二瓶南洲大曲,说:“帮个忙,把这个送给耿营长。”卢杆和小林把头一偏,不理他。小狗子见他们这样,一急,对他们敬了个军礼,卢杆才让小林接过酒。
  
  8
  
  耿营长的指挥部忙得不行,这是一个临时搭起的石块木架棚子,人进人出,看情形战事即将拉开了。
  
  电话响了,耿营长接住:“明白,是,我们一定坚守48小时。放心吧,团长。”
  
  放下电话叫道:“小麦。通知各连连长连副过来开会,开完会一起吃饭。”小麦领命而去。
  
  “真他妈的小鬼子终于来了,老子就在这里等着你奶奶的八辈子祖宗来送死吧。”说完狠狠地擂了桌子一拳,震得桌上的东西跳起来。
  
  “耿营长。你看谁来了。”耿营长一听就知道是风风火火的一连长的粗嗓门。
  
  奇怪的是一连长后面跟着卢杆和小林。
  
  “怎么是你们?”耿营长纳闷,厉声问一连长:“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进来的,把门哨给我叫来,老子毙了他。”
  
  “耿营长,他们是要来看你的,他还帮俺搬运了军火哩。”一连长忙解释着说。
  
  “耿营长,是我们要来的。我们又不是小孩了,出来看看,见见世面,长长见识,再有好久没有见你了,就想看看你和一连长。”
  
  “都什么时候啦,这个时候来,这不是添乱吗?”耿营长恼怒地说。
  
  卢杆忙说:“不会的,我们有的是力气,我们可以帮你们运武器弹药什么的,我们不怕。”
  
  “不怕?你们不怕,我还怕呢。你父亲生死都不让你当兵,他要是知道你在我这里,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好了,算了,既然来了,一连长,吃完晚饭派人送他们出去。”耿营长的声音缓和下来。
  
  小林从袋中拿出酒,说:“这是小狗子孝敬您的,他要我转送给你。”
  
  耿营长说是不是你们村的那个小狗子。卢杆说,是的。耿营长说,他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卢杆说他就是出于一种敬重。
  
  一连长插上了话,他说:“耿营长,小狗子我认识,他是我们连的。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也是这二小子要进来,被小狗子给挡回去啦,小狗子被你表扬了不成,记起了吧。”
  
  耿营长对卢杆说道:“知道吗?这就是我的兵,当兵就得守纪律,做规矩的事,不过送酒不好,关键时刻送酒不好,不过我领了他的意,我知道喝了南洲大曲,劲儿十足打鬼子。”
  
  卢杆和小林摸着脑壳笑了。
  
  这时,各连干部都来了。
  
  耿营长对卢杆他们说:“这里没你们事了,你们出去玩会儿,到时叫你们吃饭。”
  
  卢杆走到一连长身边,嘿嘿了二声,指指他背上的大刀。一连长明白他的意思,爽快地从背上抽出刀说:“去,一边玩去。”
  
  卢杆连说谢谢,一连长不高兴。卢杆便向他举了个不标准的军礼。一连长大笑起来,拍了卢杆屁股一下:“小免崽子,快滚。”卢杆高兴地拎着刀和小林跑了出去。
  
  耿营长把他们召集到桌旁,说:“团部来令,要我们作好战斗准备。据情报,敌人今日黄昏会发动进攻,上级要求我们坚守48小时。一连长,你是第一道防线,一定要给我坚守在这里,二连,三连二道防线成扇形展开,埋伏在二边山头,哪里紧急支援哪。总之,我们一定要坚守,决不能让鬼子从我们阵地上跨过。”
  
  9
  
  卢杆耍大刀很起劲,旁边许多的士兵在喝着彩。小林让身旁一个士兵教他打枪,正瞄的时候,小麦跑来叫他们去营部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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