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庸妻 (第2/2页)
郑小板依然戴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床前,丁晋以为她睡着了,轻咳了声,却见小板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又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不动。
丁晋好笑道:“你坐了多久了?为什么不叫醒我?”
郑小板不言不语,静静地坐着,丁晋恍然,抬手便为她揭了红盖头,笑道:“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何必拘束这些俗礼。”
郑小板也不知坐了多久,可能身体都麻木了,此时盖头被揭去,终于暗地松了口气,略略欠欠身子,垂头低声道:“娘亲说夫君没有为俺揭过盖头前,千万不能随意走动说话,否则会坏了夫君的贵气。”
丁晋哑口,从床上跳下地,然后搀扶起郑小板,扶着双腿麻木的女孩走动几步,柔声道:“不要信那些,我以后是不是贵人,也不是你能破坏得了的。来,多走几步,还酸麻吗?”
郑小板第一次和老爹以外的男人如此亲密接触,脸涨得通红,羞涩地低垂着头道:“夫君说的话,小板便听从。”
丁晋甚感没趣,哪个少年对异性没有憧憬?他虽然由于特殊缘由心性较早成熟,但这个年纪,正是对女人拥有无比好奇和热情的时候,丁晋也曾想过自己的妻子是如何模样,朦胧中似乎已经形成一定的顽固印象:对方或许是容貌端丽清雅;或许是才情诗意可以和自己秦萧合奏鸳鸯相伴;再或许,起码要是一个有性格有主见有智慧的女人。
而郑小板却几乎没有一样能合丁晋心意;容貌方面,小板最多只算普通之姿,说难听点是平庸;才华学识,丁晋根本就没指望;唯一憧憬的,大概只能是小板能继承母亲郑氏的优雅智慧善解人意,不过现在看来,小板似乎和聪慧完全达不上关系。
丁晋暗中苦笑:不得怪谁,凡事有得必有失,既然自己费劲苦心保全了这番婚事,现在又何必独自埋怨。
娶了人家,就好好对待她吧!丁晋压下烦恼,为了安抚紧张羞涩的郑小板,搜肠刮肚地找来几个小笑话哄着她听了,幸亏“丁云”记忆中这样的东西不少,虽然在现代未必能哄得了狡猾的女生,在古时候对付一个单纯质朴的小姑娘,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聊了半天,郑小板虽竭力控制着自己要端庄温淑,但无法抵抗丁晋幽默话语的强大感染力,终究还是无法忍住出声笑了起来,这一笑,便再无法压抑情绪,也顾不上临行前母亲的反复嘱托教导,忘记了新娘的身份,喜滋滋地听着丁云的笑话故事。
不过,她终究本性羞涩憨厚,丁晋浪费大片口水,她才能应和上一句半句话,而且,她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听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该开口接话,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该沉默不语。
丁晋越讲越无聊,昏昏欲睡,勉强坚持着精神,一直等到小板闭上眼睛入睡,他才无奈地伸个懒腰合衣躺下,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