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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杨令公誓死不偷生 萧太后立祠祭忠魂

  75 杨令公誓死不偷生 萧太后立祠祭忠魂 (第2/2页)
  
  士兵们还是逡巡不敢跳下去。
  
  杨延昭急了,怒吼道:“不跳下去,难道在这儿做俘虏?”
  
  一句话提醒了愣神的怯懦的士兵,他们纷纷跳下山崖。契丹军发疯似的往这里冲。杨延昭刺到十几个契丹兵,却被契丹兵逼得步步后退。回头见大哥还在半山腰的一堆嶙峋乱石间往上爬。这里是他们唯一生命线,契丹军若占了这个出口,居高临下,这帮宋军就彻底封死在山谷之中了。杨延昭舍命抵住契丹军,身上又添了几处伤,大腿、肩膀、肋间、背上伤痕累累,鲜血浸透了全身。
  
  杨延玉带着一队宋军拼命往上冲,于途遭到几个契丹军截击,被杨延玉几枪搠倒。杨延昭在岭上拦住契丹军横扫直刺,逼得契丹军不能前进。但这些契丹兵如同鬼魅附体,只舍命来斗杨延昭。倚仗人多一些人缠斗杨延昭一些人径直来拦截杨延玉。杨延玉所带的这些人都是为求生而来,虽然受了重伤,但依然人人奋勇,嗷嗷地往上冲,那些前来阻挡的契丹军抵敌不住,被宋军一阵乱砍,都砍倒在乱石之下。杨延玉带着士兵终于冲上山顶。契丹军见宋军冲上山顶,撕开了一个缺口,忙派重兵前来堵塞,将宋军压在山的一隅。杨延昭也被契丹军重重包围,冲突不出,形势十分危急。杨延玉挺抢杀人重围,与杨延昭合在一起,将长枪迎敌一搅,契丹兵纷纷后退。杨延玉靠住杨延昭说:“延昭,快走。”
  
  杨延昭说:“不,我去救爹。”
  
  杨延玉说:“来不及了,快走。”
  
  杨延昭不走,杨延玉急了,将枪横扫过去,杨延昭被逼到悬崖边。杨延玉大叫:“六弟,杨家就指望你了。”说罢,挺抢杀向契丹军,混战中,一道寒光划过,杨延玉被齐腕斩断,又一刀砍在他的大腿上。杨延玉立时屈下身,单腿蹲着,一只手端着铁枪,瞪眼朝欲奔过来的杨延昭喊道:“还不快跳?”
  
  杨延昭大叫一声跳下山崖。
  
  杨继业身边已只剩十几人了,契丹军认出了杨继业,就有人喊:“杨继业,下马投降,今天,你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困斗无益,你是被奸人卖了。”
  
  杨继业听见是耶律斜轸的声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抡起大刀荡开荆棘般缠裹上来的兵刃,左冲右突,只若一只猛虎奔突于一群猎犬之中,一把大刀在丛林似的刀枪剑戟之中,飘飘荡荡,如疾风拂柳。倒把那些围困他的契丹军赶得东逃西躲。耶律斜轸在山上看得呆了,自言自语道:“英勇不减当年,幸亏把他困在这陈家谷中,不然,任凭你有多么坚固的牢笼都被他撞了出去。”
  
  耶律斜轸传令下去,一定要活捉杨继业。契丹军潮水一样困住杨继业,杨继业奋力冲突一处,契丹军惊慌退开,却又倏地合拢来。杨继业冲到哪里,契丹军便围困在哪里。他从早晨杀到中午,杨继业没有得到片刻喘息。他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契丹兵,自己也遍体鳞伤,胯下的白马几乎变成了红马,浑身沾满了鲜血。那马也跟他一样累得筋疲力尽,而且,伤痕累累,简直无力再挪动脚步了。
  
  杨继业身边已经没有一个兵了。他想放弃抵抗,掉转刀口自刎算了。契丹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缠住他不让他自杀。而且,他的刀刃也卷得如麻花一样,只能当一柄棍杖了。
  
  杨继业被契丹军裹挟着,只听见契丹军此起彼伏的叫喊:“杨令公,投降吧,我们元帅可是你的好兄弟。”
  
  杨继业仰天长叹,四顾都是契丹军,没有看到一个宋军。忽然,他听到谷中仍有打斗声,杨继业循声望去,但见一个血人被契丹军追杀,浑身泼彩一般,衣甲被撕得千疮百孔,血肉模糊,是王贵,他的刀呢?只见他一步一瘸地后退,手中拧着一个契丹兵,那契丹兵显然已经死了,原来他竟用契丹兵当武器。杨继业大呼一声,杀了过去,与王贵合在一处。王贵说:“大哥,那边有一片树林,你先进去。”
  
  杨继业哪里肯听,道:“我挡住契丹军,你进去。”
  
  王贵大呼:“大哥,小弟今生只能给你做这些了,快走。”
  
  说罢,王贵拖着一条跛腿迎敌而上,霎时间,他的一双手又各抓住一个契丹兵,如舞藤牌,接连击杀数十个契丹兵。契丹军骇然而退,复合拢,欑枪突刺,王贵殒命于乱枪之下。
  
  杨继业见王贵惨死,一声惊呼,纵马扑向契丹军。转念一想,且去林中,还能多宰几个契丹军,调转马头朝林中跑去。耶律题字见杨继业的身影在林中闪现,顾不得要活捉他的命令,觑着杨继业隐隐约约的身影放了一箭。杨继业跌下马来,待要挣扎起来。耶律奴瓜飞马赶到,纵身下马,压在杨继业的身上。契丹军蜂拥而来,将杨继业缚得结结实实。
  
  耶律奴瓜拉起杨继业,说:“老将军,先委屈一下,待会到了大帐,我给你松绑请罪。”
  
  杨继业被拥到大帐,耶律斜轸忙迎出帐外,亲解绳索,抱拳道:“杨大哥受委屈了。”忙请杨继业上座。
  
  杨继业嗔目道:“败军之将不可与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耶律斜轸说:“杨大哥,听我说,你与我国角斗三十余年,今番被擒,非兄力弱智短,而是被奸人所不容。兄长功夫绝世,韬略超群,可是被宋君蒙蔽,被奸臣陷害,弄得兵败身亡岂不可惜,若顺了我国,荣华富贵,随君尽享。”
  
  杨继业怒道:“亏你还称我兄长,我杨继业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今番败在你的手里,唯死而已,休要多言。”
  
  耶律斜轸又劝了几次,杨继业闭口不言。耶律斜轸只得暂且将杨继业收押,一面修书告捷。
  
  萧绰见了捷报大喜,对耶律隆绪说:“皇上福泽绵远,南京一战大破曹彬,山西又或大捷,而且俘获了朕梦寐以求的良将,杨继业若能为朕所用,不啻于沛公得韩信,孔明得姜维。”
  
  韩德让说:“杨继业忠贞刚烈,臣担心他未必能为我所用。”
  
  萧绰说:“他先前是后汉之将,能归顺赵宋,岂能不归顺于朕?”
  
  韩德让说:“臣获悉:当时宋破北汉,刘继元已降,杨继业尤困守孤城誓死不降。赵光义无奈,让刘继元修书相劝,才随主投降。况且赵光义待之甚厚,他岂会背宋降我?”
  
  萧绰说:“待人以诚,结人以恩。宋君厚遇他,朕十倍于宋,诚心诚意,他岂有不降之理?”
  
  韩德让说:“虽然如此,必得一能言之人前去说动于他,或者可行。”
  
  萧绰说:“甚合朕意,王继忠乃一至诚之人,口齿伶俐,若他前去,必能事成。”
  
  耶律隆绪说:“朕也想到他。”
  
  没想到王继忠抵死不去,他说:“臣已做了不忠之事,要臣再去陷他人不忠,臣至死不能做,臣做了,臣不义,不忠不义,臣有何面目苟活?”
  
  萧绰说:“朕听说南朝人人敬重杨继业,想必你心中也敬重他,你若不去,杨继业必死,你看着你敬重的人死去而不施救,你觉得你义气吗?”
  
  王继忠眼眶有些发红,说:“杨继业是臣最敬重的大英雄,顶天立地,像神一样臣的心中,如今,要臣去劝降他,向他身上泼污水,推到他,臣心里刀剐一样难受。”
  
  萧绰叹道:“的确为难你了,朕也敬重杨继业是条好汉,因此,在耶律斜轸出征前数次叮嘱:要活捉,不可害他性命。朕不愿看到一代名将死在朕的手里,朕希望他与卿一样为朕出力。”
  
  王继忠无奈前往山西,一路上,心里倒腾着五味瓶,既想快点去见杨继业,又害怕见到他;既担心他的安危,又希望他成仁,保持一世英名。他一路想着如何去面对杨继业,如何措辞劝说他,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难以启齿。
  
  王继忠出发不久,韩德让来见萧绰,说:“王继忠此去未必能说动杨继业,臣想到一个人或者能劝说杨继业投降。”
  
  萧绰忙问:“谁?”
  
  韩德让说:“我二??????刘玉兰。”
  
  萧绰恍然道:“对呀,朕怎么把她忘了?快去传旨,请刘玉兰速去劝降。”
  
  韩德让说:“太后莫急,我二哥一定已经请她去了。”
  
  萧绰说:“这倒是,如此朕就放心了。”
  
  韩德让料想没错,杨继业被俘三天,不吃不喝,箭伤又感染化脓不肯医治,性命危在旦夕。耶律斜轸苦苦哀求,杨继业铁了心,半句话也听不进去。
  
  萧挞凛怒道:“如此贱骨头,死了倒干净。元帅求他做什么?”
  
  耶律斜轸瞪了萧挞凛一眼说:“你懂什么?”
  
  连夜,耶律斜轸派人去接刘玉兰前来,并自己出营五十里迎接她,请她务必劝杨继业回心转意,不然,他会难过一辈子。
  
  刘玉兰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地拍打坐骑朝大营奔去。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杨继业绝食,疮病并发,不治身亡。萧挞凛将他枭了首级,与同杨延玉、王贵之首装了三个匣子,送往南京去了。
  
  刘玉兰见了大哭,昏厥在地,耶律斜轸手忙脚乱,一阵施救,半天才救醒,包入后帐将息,好言安慰。刘玉兰只是哭泣不止,昏了几次。耶律斜轸陪着她,寸步不敢离开。
  
  刘玉兰垂泪道:“我从小蒙恩公收养,待我如亲生骨肉,我本想报答他的收养之恩,没想到因为我,你们结了仇怨,是我害死了恩公,我有何面目活在人世?不如让我随恩公去,生不能报恩,死了也可以服侍他。”
  
  刘玉兰说罢要去寻死觅活,耶律斜轸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说是自己的错,求她原谅。好哄歹哄,刘玉兰才止住哭泣。但悲伤一点也未减轻,痴痴呆呆的,一日之间,她的脸色变得蜡黄,黯淡无光。
  
  王继忠到达大营,听说杨继业已经身亡,不禁大恸,后悔自己来晚了。他哀求耶律斜轸厚葬杨继业。耶律斜轸垂泪应允。王继忠在灵前哭泣了一宿,次日,满怀悲痛离开了山西,回南京复命。
  
  耶律斜轸本欲处置萧挞凛,但事已至此,难以挽回,那萧挞凛数次败于杨继业之手,憋了一肚子怨气,恨不得生吞了他。若处置他,必会引起他的怨忿,何况,他还是太后最喜欢的侄子,太后的面子不能不顾。但绝不能让杨继业身首异处。因此,他请王继忠火速回南京,禀明皇上,皇太后,送杨继业首级回来,以安忠臣之魂。
  
  王继忠回到南京,耶律休哥已令人持杨继业首级去平州招降了。平州宋军见了杨继业首级,开门投降了。又传首山西,应,云诸州望风而降。
  
  萧绰因杨继业之死,痛心不已,她一面下诏责怪耶律斜轸劝降不力,一面斥责萧挞凛行事鲁莽。
  
  韩德让开释道:“杨继业死了,固然可惜,但也除了我国一大患。”
  
  萧绰叹道:“朕知道,但毕竟人才难得,朕害了一代良将,必会招来千古骂名。”
  
  韩德让说:“历史自由人评说,太后何必瞻前顾后,自寻烦恼呢?”
  
  萧绰依然不能释怀,说:“朕不及宋主有福,杨继业忠贞不二,宁死不屈,这种节烈忠心之人,我契丹有吗?”
  
  韩德让说:“有,太后洪福齐天,宋主怎能与太后相比?太后身边人人都是效死忠贞之人,而宋主只有杨继业一人而已,其他人都是夤缘而上,溜须拍马,奸宄谄媚之徒,若不然,杨继业也不会身首异处。”
  
  萧绰听了高兴,又叹惜道:“可怜杨将军??????朕要为他立祠。”
  
  韩德让说:“好主意,要让英烈的灵魂得到安息,要让宋人看到我们的气量。”
  
  萧绰遂在居庸关外修建了一幢祠宇,筑墓于此,亲自安葬祭奠,并差人四时守护。题名为“杨无敌祠。”说也奇怪,自祠宇建立以后,祠宇周围百十步寸草不生,地表殷红,如同殷殷血色。
  
  后来,苏辙出使辽国,路经杨公祠,临祠凭吊,感慨万千,赋诗一首,诗曰:
  
  行祠寂寞寄关门,野草犹如避血痕。
  
  一败可怜非战罪,大刚嗟叹畏人言。
  
  驰驱本为中原用,常享能尊异域尊。
  
  我欲比君同子隐,诛彤聊足慰忠魂。
  
  上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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